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==第三十九章==
四方馆内,宋文柏送进了一摞画像,“五王爷这些画像,都是画师照您描述所画的,您瞧瞧可有满意的。”
睢斜整个桌案上全摊满了画,他摇头拂袖。
“不是,这些都不够像。”
李乾提了提薄唇,又命人送上了一幅丹青。
“王爷莫急,这儿还有。”
睢斜展开画卷后,微暗的眼眸一亮。
“是她,就是她。”
一旁的宋文柏好奇的凑近一看,双眸瞪大,不动声色地瞥了李乾一眼。
李乾抿了个浅笑,朝他微颔首。
宋文柏佯装漫不经心道:“五王爷梦中佳人,瞧上去倒像极了一位人。”
睢斜闻言,唇角提着的弧度更深。
“邵安中当真有像这画像中的女子?”
宋文柏道:“可不是,怡亲王爱女阡和县主与这画上的人足足有八分像。”
良久后,宋文柏和李乾缓步出了四方馆。
宋文柏朝他挤了挤眉,“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好。”
若这睢五王爷真的看上了陆锦阡,再向陛下求娶,既解了眼下两国和亲之急,又能将陆锦阡这尊大佛送走,实在高明。
宋文柏越想越觉得此计绝妙,看着李乾不禁叹,“你满肚子心思,怪不得官运亨通,只是近来官中到处都在传你和陆锦阡的事,你就不怕让你府中那位知晓了,和你急眼。”
李乾白了他一眼,他倒是想唐咏宁同她急,可依她的性子,指不定笑吟吟和他贺喜。
一想起近来她的反常,他头疼地揉了揉额间。
宋文柏看他以手撑额,“怎么了,我同你说笑呢,她真和你急了?”
李乾摆手,“我跟你这个孤家寡人说不明白。”
宋文柏:“……”
……
隔日,陆锦阡向太后请安过后,正从寿祥宫出来。
她还想去裴贵妃宫中坐坐,身边的丫头劝道:“县主,今日是陛下款待睢族使臣的日子,我们还是早些回王府吧。”
陆锦阡挑了挑笑,“那李乾定也在了?那我更要四处逛逛,指不定还遇上他。”
她正想着,杜昭从甬道走来,躬身朝她行礼。
“县主,我家二爷说了,一会在御花园中等您,有要事要与县主商议。”
陆锦阡闻言,嘴角上扬。
“当真。”
杜昭抿唇,“自然,还请县主独自前往。”
陆锦阡心如鼓擂,想起李乾那俊俏的脸,两颊微红。
宫宴上,酒过三巡,推杯换盏之际,一位宫女斟酒时,无意间打翻了酒盏,酒全撒在了睢斜身上。
睢斜外袍湿了一块,宫女忙跪下叩首道:“请王爷恕罪。”
坐于上首的陆征蹙了蹙眉,吩咐道:“还不带王爷去更衣。”
睢斜离了席,被宫女领着去了御花园。
初春澹荡,满园繁花似锦。
陆锦阡身穿华服,手中摇着一把精致羽扇,手时不时理下鬓发,正满心欢喜企盼李乾的到来。
睢斜酒意上涌,头疼欲裂,踉踉跄跄走进御花园内,从远处望见梦中的那位女子站在花楹中眉欢眼笑。
他眼眸微亮,什么都顾不得,急切地往她的方向奔去。
陆锦阡还未反应过来,握着扇柄的手被人拽住,睢斜哽着声道:“夫人……”
陆锦阡吓了一跳,“你是何人,快放手!”
睢斜痴痴地望着她,手上力道加重,“夫人你回来看我了,对吗?”
陆锦阡急了眼,一把将人推搡在地,“我乃阡和县主,你敢对我无礼,我定人让人砍了你的手!”
“阡和,不得无礼!”
话音刚落,陆征和群臣大步朝这处而来,一见哭哭啼啼的陆锦阡和半坐在地上的睢五王爷,众人心生议论。
陆锦阡全身僵住,看着众人,又看着从地上起身朝陆征行礼的男子,眼眸瞪大。
风呼啸而过,睢斜酒醒了几分,方歉道:“是我醉酒,一时冒犯了县主。”
陆锦阡捏着扇柄,泣泪:“阡和失礼了。”
陆征不想把此事闹大,笑道:“既是误会,那请睢王爷一同回席。”
睢斜凝神望着陆锦阡,抱拳躬身,“陛下曾许诺我可以亲择合心意之妻,我对阡和县主一见倾心,还请陛下赐婚,以全两国邦交之谊。”
此话一出,众人纷纷面面相窥。
陆锦阡惊得面容惨白,噤不能言。
还没等到陆征回答,有太监急匆匆赶来禀告。
“陛下,不好了,苏大将军酒醉落水,溺毙在后园池中。”
“什么?”陆征诧然,抬手按了按前额。
沈相上前一步道:“陛下……”
陆征拂袖,示意他闭口,“王爷今日所求,容后再议。”
“来人,先送睢王爷回四方馆。”
睢斜醒然,躬身退下。
须臾,陆锦阡也被送出宫,临走前,她瞧见站李乾群臣中,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,当即醍醐灌顶,好啊!原来自己是被他算计了。
轩正殿中,宋文柏低声道:“苏大将军的尸首已打捞上来,现已送回了将军府。”
沈相面色急道:“将军身手矫健,就算喝多了,怎会一头跌进水中?”
陆征眼眸中掠过阴寒,“可命仵作查验了?”
宋文柏回道:“仵作查验过并无可疑之处,只是苏将军身上的香囊中含了一味迭香。”
“这、这其中定有蹊跷,陛下可派人搜寻在内宫中制香的人,再一一审查。”沈相道。
陆征拍案道:“此事不许泄露半分,私下派人继续查。”
宋文柏应声退下。
沈相又道:“陛下,今日睢五王爷请婚一事,臣觉得还是尽早答应为好。”
陆征沉思,眼眸中闪过一丝疑虑。
今日之事实在可疑,八成是有人设局。
怡亲王近几年势大,更欲为其爱女许一位朝中重臣,壮大党羽,若真将陆锦阡送往睢国和亲,
于皇位有利无弊,此人定也是算到这点。
他俯瞰众臣,眼眸落在了李乾身上,忽想起了坊间谣传。
“听闻阡和县主对李大人心生爱慕,不知李大人如何想?”
李乾敛了敛神,眸中清明:“既是为了安定社稷,臣自然同沈相想的一般。”
陆征看出李乾对陆锦阡是半分意思都无,微扬了扬唇,“既是如此,封阡和县主为公主,即日拟旨赐婚。”
众人退下,陆征眼底倦怠,想起宋文柏的话,抬手阖上奏章,起身去了永临宫。
覃無身着水蓝色寝衣,置于琉璃镜前,听见通报,面色平静地起身行礼。
陆征大步流星而入,坐在罗汉床前,“你这屋内熏的是何香?”
覃無早就猜到他会来,笑道:“臣妾瞧殿外的梨花开得正盛,我便用花瓣调了一些安神的香,若陛下喜欢,臣妾命人送些至轩正殿。”
陆征也懒得试探了,单刀直入问道:“瑾妃真是手巧,那瑾妃可知何为迭香?”
覃無屏息,微一颔首,“臣妾不知。”
陆征抬手摁住她的下巴,漆黑的双眸满是猜疑。
“是吗?可朕的后宫中识香擅医又懂制毒的,仅有你一人。”
覃無微蹙眉,二话不说起身跪下。
“陛下若觉得臣妾有罪,惩戒便是,只是…妾绝不担罪名而死。”
她语气强硬,仰头看他,那双潋滟的媚眸一片明厉。
陆征喟叹一息,自己怎就半点也见不得她这副模样。
“行了,你给我起来。”
覃無仍一动不动,陆征没辙,只好俯身去将人拉起来。
男人力气上总是占优势的,覃無被他强硬拉起身,人刚站直,膝盖处的疼痛骤然袭上,她轻呜了一声。
陆征双眸一沉,“膝盖怎么了?”
说着手上急切地去掀她的裙裾,窗外有冷风涌进,屋内的温度却不降反升,平增旖旎。
覃無想起屋内还有人,脸上起了一层薄红,“陛下…且慢。
嗓音娇糯中带着几丝慌张,带让人心生怜意。
一旁随公公捂了捂眼,忙招手屏退众人。
等将门合上,随公公不禁摇头,这瑾妃娘娘真是好本事,皇上向来不亲近妃嫔,这每年示好、扮弱、装病的妃子,没有一百个也有五十个,陛下何时给过一个好脸色,偏偏就一遇见瑾妃,甭管哪招都好使了。
屋内,陆征点了点她的鼻尖,索性将人一把抱起,往塌上而去。
将人放在床上,陆征半蹲下,抬手要去翻她襦裙。
覃無连忙伸出护住,朝他摇了摇头,陆征双眸染上笑意,“就剩下你我,还羞呢?”
说着引手揭开,露出了青紫的膝盖。
“怎么回事?”男人整张脸都黑沉了几分。
覃無低眉,“陛下不动怒,臣妾就说。”
陆征掐了掐她的腰肢,这股强硬力道,逼得覃無不得出声:“今日臣妾不小心冲撞了裴贵妃。”
寥寥一句话,言简意赅,陆征常年居于后宫,深知越是女人多的地方越是暗流汹涌,又怎能不知自己每娇宠她一分,都是在为她树敌。
他柔声问:“还疼吗?”
覃無摇了摇头,亮出明晃晃的笑,陆征起身从柜子中取出药膏,想替她涂抹。
她微微恍神,心脏猛地抽了下,他一个九五至尊的皇帝竟亲自为她上药。
很快,她拉回了心神,摁住他的手,“陛下,不可。”
陆征拍了拍她的手背,“我说了,永临宫没有规矩。”
覃無收回了手,他宽大粗粝的手掌轻揉她的膝盖。
不过须臾,她的襦裙不断地被人往上掀,那双白璧无暇的双腿一览无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