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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一章 印先王的遗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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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一个壮阔的身形猛得从树丛后钻出,几人身躯一震,多少有被吓到。

  “怎么样,你们没事吧。”郝祖冲着众人问道,身后言离和朽伊也钻了出来。

  好像听到众人长叹了一口气。伏吟快步走了上来,抓起言离和朽伊的手查看。

  “咦,毒怎么没有侵入伤口。”轻咦一声,伏吟转身回去给白三痴继续医治。

  方才在找来这里的时候言离就取出了一个精致的小瓶,那是在高原下的断崖花谷邱先生赠予他的。言离悄悄拿出来用过,感觉不只能提神醒脑,还有驱毒涨力之效,刚才一用,发现果真如此。那邱先生当真是一名隐世高人。

  “朽兄弟,言兄弟,多谢你们为我漠月村舍身至此。”印池慕显然精神了很多,跑到他们跟前深深拜过。

  两人抬眼看去,若不是身间各处伤痕,这一定是名丰神俊秀的翩翩公子。但此刻也还算器宇轩昂,眉目间有温润恬静,是名适合当王子的人。虽然他一直被关着,但也总能听到五炽狼谈些外面的事情,所以他大致都能知道发生了什么。

  “不用谢,这是我们自己的选择。为何要回漠月村,是要取什么东西吗?”朽伊不解问道。

  印池慕微微颔首,看着大家都渐渐聚拢过来,对众人说道。

  “一把大剑,和一身灵甲。这都是印先王的遗物,原来还有青砂枝,可惜现在找不回来了。他们封存在先王的旧墓中,据先祖传闻,这剑与甲本为一体,是守护先王多年的灵,在一次生死之战中灵体受到重伤,不久后湮灭消散。当时先王失去了意识,醒来后便出现了这一剑一甲,正蕴含有那灵的灵力。”

  听了印池慕所讲,朽伊揣测到他的意图,问道。“你是想将他们取出,手刃仇敌是吗?”言离听得有些恍惚,刚才听到一样东西,有种好像熟悉的感觉。

  几个人听得朽伊这么说变得不自然起来,像有什么难言之隐,大叔像是猜到了什么,默默走开了,一个棕黄的小脑袋从大叔怀里探出头来,原来这天原狐一直躲在这地方,大叔一把将它塞了回去。

  孟王守握着大刀没什么顾忌地大摇大摆走上来,插话道。“不如就由我来说吧。”

  印池慕点头同意。

  王守沉色道。“印先王在羽化升仙前有嘱托,除非村子生死存亡,不然不得取走剑甲,且只有漠月村的王,才能带上他们。反之,带上了他们,就必须是漠月村的王。王子想让郝祖带上与那姓紫的斗争,他不愿意。”

  “如今确已到了生死存亡,一个漠月村,剩下的就你们几人了,何必还在意这些,只有郝祖带上,才有胜利的一线希望。”孟王守这句像是随意地对着空白的地方喊着,实则谁都知道他在说给大叔听。

  大叔倚靠着一颗绿树坐下,默不作声,好似对现状无可奈何,茫然自闭。

  见状,印池慕上前,与郝祖大叔攀谈起来。

  其余人各忙各的,也不互相干涉,倒是中途言离拿出了一些吃的,给众人垫垫饥时大致听得了印池慕对大叔说的。意思是这的确是无奈之举,他自己没有这个实力能用那两样圣器,村子没了还能重建,人灭了就彻底地结束,他们之后准备重新整合这高原,谁来当这个王都没那么重要。

  阿笙好像也在中途去找大叔谈过,看他们的样子,应该是成了。大家差不多自觉地收拾一下,都准备出发了。这么些时间歇息,言离和朽伊都调息了一会,符力恢复很多。

  刚想走,伏吟却走到了阿笙身边和她说了什么,旋即她脸色剧变,躯体颤抖,视线放到了树下的白三痴身上。王守过去背起了他,伏吟走到众人身边,面带歉意说道。

  “毒已入了他的心肺,我无能为力了。”

  一行人朝着漠月村走去,一路各有所职,很快到了这祭台上,这上面的积雪堆得更深了,言离和朽伊带路,领着他们到了下葬的墓前。

  战斗还没有平息,他们没有哭哭啼啼,只是安静地叩拜,祷告。

  礼毕,印王子带着言离朽伊和大叔三人,往那高耸的神明台前去,当中是印王的雕像,外沿一圈石栏,雕镂绘制着云气,珍禽异兽以及仙灵的图像。

  这墓就在雕像的正下方,几人合力转动了雕像,方才见到这下去的阶梯,只够容纳一人大小,正要进入,印池慕突然“哎呀”一声,拍了下自己脑门。

  “对不起我忘了,等下还需要一点兽血,可能得麻烦你们找一下。”

  大叔听了就要离开去找,朽伊却一把拉住了他,说道。

  “没关系,我有。”

  好像有人暗自舒缓了一声,几人依次钻过这矮小的洞口,沿着阶梯,没多少步便下到了旧墓中。由于曾历经过迁移这种浩大的活动,整个墓中看起来残破不堪。

  进入内室的大石门就这么敞开着,雕饰上积着厚厚的灰,走入其中,目光所及处空空如也,除了中心像是某种卦阵里放着的棺椁,只有东面的墙壁上一个浮雕的小石人。

  小石人刻得栩栩如生,似是一名自带仙气的孩童,目光却怜惜地面向上方,舒掌托捧铜盘玉杯,用以承接天上甘露,取之和玉屑而服,以期飞升成仙。

  印王子带头来到了这小石人雕像前,伸手轻触它脚踝处,转过身对朽伊说道。

  “请滴一点兽血到这杯中。”

  朽伊一副毫不客气的模样,在众人惊讶和大叔心疼的目光中,一把将大叔怀里的天原狐给抓了出来,按住它的后腿,手中轻轻一滑,开了一个很小的口子,好不容易才挤出了几滴血。

  琅琅的声响接踵而来,面前的墙壁上缓缓移出两个长长的石槽,一把近似人高,比大叔的腰还宽上一些的大剑静置其一,另一道石槽中,一虚无缥缈没有实体的灵甲安然躺卧,它看起来宛有生命,虚浮的姿态感觉轻盈,又有一种柔软的曼妙之感,仿佛应该穿在女子身上。

  这就是灵甲吗,由湮灭的灵所化,这其中经历了怎样的过程,言离感觉神乎其神,这背后的玄妙之感深深在他心里留下了烙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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