首页 > 灵珠录之问鼎沧澜 > 第六十一章 小的阿乌

我的书架

第六十一章 小的阿乌

『如果章节错误,点此举报』
  司南安犹疑片刻,摆了摆头,瀛裳同样是一副毫无头绪的模样摆着头。

  “那就奇了怪了,究竟为何救我们?算了当下最紧要的是便是快些赶去沙丘大漠,只剩不到一日了,我们的抓紧了。”霁南葵看了眼满目疮痍的马车叹了口气。

  司南安旋指将玉笛重插回腰间:“走吧。”

  “抓紧了,前方倒是有一驿站,不知这夜黑了,还有车夫与否,先去探探吧。”瀛裳将归凌剑重新插回剑鞘。

  三人沿着长街,消失在黑夜之中。

  良久,寒风呼啸灌入袖衫,霁南葵不禁打了个寒颤:“驿站呢?瀛裳我们走了这么久了,怎么还不见你说的驿站啊?”

  瀛裳也是眉头一皱,昨日听小二所言,驿站本应在前方不远处,怎么走了如此久还不见头。

  正当三人无奈至极之时,远处黑不见头的街道深处,传来一声吆喝。

  “三位客官,走哪?”

  那人一字一顿,沙哑嗓音回荡在漆黑的街道,一阵寒风袭过卷起地上落叶,飘啸而过。

  “何人?”霁南葵横弓挡在面前,警惕试探问向街道深处。

  司南安轻吹了吹火折子,点燃了火把,向前探去:“走。”

  三人摸索在黑夜之中,向方才出声的街道试探性走去。

  一点火星缓缓移动,眼见愈发大了起来。

  衬着火光依稀能辨出是什么人正朝三人走来。

  “客官。”那人不苟言笑,火光侧打至面庞,映着黑夜显得格外诡异。

  霁南葵猛地一怔,方才脚步之轻,若不细听,恐怕不知道那人已然来到了跟前。

  “你..你大半夜,装什么鬼,吓人啊。”霁南葵着实被吓了一跳,侧目不敢直视。

  只见那人弓腰摊掌:“三位去哪?”

  “去..沙丘大漠走不?”霁南葵沉了沉身子,答道。

  “走的,三位请。”那人侧步支着一盏纸灯,带着路。

  三人齐刷刷打量着面前这位身材有些佝偻,嘴边长着一颗大痦子,衣衫褴褛的男子,霁南葵挤眉弄眼的朝司南安跟瀛裳递着眼神。

  不是三人防人之心过甚,只是因眼前之人着实有些令三人起疑,要说身为淘金城人士,哪家不是锦缎稠袍的,又有谁会穿得如此破烂?

  莫不是说此人并非淘金城人士?可势利拜金的淘金城百姓,又怎会准许如此有损淘金城形象的人出现在城内,想当初霁南葵与司南安初至淘金城之时,就因衣衫破烂而遭到白眼嘲讽。

  “等等,有问题。”霁南葵细声将二人拦住,瞪眉竖弓,质问道:“你究竟是何人?”

  谁知那人背对着三人不语,依旧自顾自带着路,那盏白纸油灯没在黑夜之中,令人瞧了不禁头皮发麻。

  “快说,你究竟是谁?”霁南葵见那人不应,便将调子抬高了些。

  眼见那人步子愈发的快了,马上快要消失在三人眼前,三人不得不加快了步子,紧紧地跟上。

  眼前一辆燃着两盏红灯的黑漆马车,赫然出现,那人佝偻着背,阴森森的盯着三人。

  “你..你你说话啊。”霁南葵支着弓,底气有些不足。

  那人埋着头起了口:“小的是怕小的面容吓到三位客官了,这才不得不背影示人。”

  “三位若是急,还望莫要耽搁了,到沙丘大漠还需要赶些时辰。”

  “走..走吧。”霁南葵犹疑的缓缓将银弓放下。

  “叫小的声阿乌便好。客官坐稳了。”只见阿乌扬起马鞭:“驾!”

  马车一阵颠簸,两匹黑马迈起了步子,咯噔咯噔—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,消失在长街中。

  “阿乌?你?是淘金城人士?”霁南葵忍不住问道。

  阿乌面色不惊,只是双眸似乎闪过一丝落寞:“算是吧..”

  瀛裳最是见不得有人卖关子,“算是吧?是就是,不是便是不是,何来算是吧?”

  “小的,原是里罗城人士,因家中老母病重,7岁便被卖到淘金城的顾家做杂工。”阿乌说起方才那番话时,不由得眼边溢起一圈泪星,可一瞬又随风消逝,只是红了圈眼。

  霁南葵不禁心生怜悯:“这么多年未曾回去?”

  “未曾..身契在主子手里,我们这些下人又如何回得去,我们这些下人呐,命都是握在主子手里的,主子说东我们怎敢往西呢。”多年离乡,早已被磨平了棱角,阿乌谈起这些时,竟像是在说别人似的,如死灰般的心早已毫无波澜。

  “顾家?顾家不是都..”霁南葵话声戛然而止,侧目与思安南相视一眼。

  按理来说顾家早被阐润当年给打压得不成样子了,还何谈卖身契一说呢?

  “方才你说你是里罗城人士?”瀛裳倒是全然没参与话题,他只是好奇眼前之人,竟然来自里罗城。

  “嗯。”阿乌点了点头,扬起了马鞭,“驾。”

  “里罗城是不是在稻城边上,那座沿着碧江所落的一座以渔而生的小城?”瀛裳嘴角溢出一抹浅笑,“据我所知里罗城最是生些稀奇玩意儿,上回托人带了支竹蜻蜓,甚是稀奇呢。”

  阿乌浅嗤一声,无奈的笑了:“嗯..”

  “不知三位去那沙丘大漠作甚,那地方可不是我们这些寻常百姓待的,哦,我忘了,三位客官气度非凡看样子并非寻常之人,定是修灵师吧。”

  瀛裳嘴角一扬:“算你小子还有些眼力劲,接着赏你的。”说罢,便摸出一把碎银,准备抛给阿乌。

  谁知阿乌断然拒绝了:“这可使不得,各家有各家的规矩,还未到目的地之前,不得收客人银子的。我这破车有人坐就算不错的了。”

  “为何这么说?”霁南葵盯着瀛裳手中一顿的碎银子,疑惑道。

  “小的相貌丑陋,也只有这黑得不见容貌的夜,才能接接客。”阿乌抬手滞滞的摸了摸自己的面颊。

  瀛裳扬眉一顿,崛起嘴角:“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挺有底线的,本公子就欣赏你这样的,这银子,我给定了,你休要再拒。”

  阿乌摆了摆头,自顾自驾着马车,不在回话。

  “瀛裳,东西还在不。”霁南葵胳膊肘杵了杵瀛裳。

  瀛裳不耐烦的捏了捏口袋:“在呢。”

  “呼,那就好,可不要关键时候出了岔子。”霁南葵松了口气,实在有些扛不住了,缓缓闭上眼,小嗜了过去。

  司南安起开布帘透过竹窗向外探去,一路街景向后倒去,不知觉已然快来了城边,他抬眸望了眼夜空中的皎月,隐隐觉着有些不安,终归是扛不住,依着竹窗,浅浅睡去。

  三人挤在那辆不大的有些颠簸的马车中,晃晃..悠悠,睡意渐浓。
sitemap