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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01.就把玉瑶人当做狩猎的猎物,杀来取乐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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冉尘倒吸一口冷气,一颗心也禁不住提了起来。谁想竟被皇帝察觉了,冉逸捏起他的下巴,森森笑着,

“皇弟在外监军一年,倒是和纪爱卿私交甚笃。莫非是替他担心?”“臣弟没有。”冉尘一笑,“臣弟只是想暍酒。皇兄,臣弟敬你一杯?”

冉逸松开了手。他眼睛盯在冉尘斟酒的手上,伸出舌尖在唇上慢慢舔了过去。冉尘手一抖,酒液洒了些在手背上。、

“废物。”

冉逸声音阴冷地说了一句。冉尘听了这话,手又是一抖。但他面上强自笑着,

“皇兄这一杯,臣弟敬你。”

冉逸点了点头。冉尘就半跪在地,亲手将酒递到了冉逸唇边,伺候他暍完了酒。他才要起身,就被冉逸一脚踏住了肩膀,不得不躬身在他面前,跪在他座下。、

“朕酒还没暍完,皇弟想去哪儿?”

“”

冉尘哪里不知道他的意思?他咬住嘴唇,低下头。感觉到肩上那靴子用力更重,他又不得不抬起头,却换了一张媚笑的面孔。

“皇兄,是臣弟愚笨。不若我再给皇兄斟一杯来?”冉逸俯下身,与他四目相对。、

“你是皇帝,还是朕是皇帝?在这里,能说了算的,只有我。”

说着,他伸出长舌,将冉尘手腕上泼洒出的残酒都吮了干净。冉尘依旧笑着,哪怕腕间突然传来一阵刺痛一一冉逸的牙尖狠狠压进皮肤,那齿痕深可见骨!

那人想吮的到底酒,还是血?冉尘根本就不知道__他只知道,那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冷,叫他激灵灵打了个寒颤。

“白口 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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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下_次机灵些。若再将朕的酒泼出来,就没这么简单了。”冉逸目光在冉尘细弱的脖颈上流连一圈,道,“起来吧。”

“谢皇兄。

他们两人座位高高在上,与众武将都离得远。加之室内烟雾缭绕,虽然冉尘腕上流着血,却没人能够注意到。旁人只会觉得这是冉郡王又在谄媚圣上,敬酒来邀圣眷,冉尘也是若无其事,起身坐在一边。、

他一抬头,却正对上一双淡漠的眼睛。

冉尘心中一紧,忙看过去,龙野却低下头暍起酒来,方才的对视似乎都是他的错觉了。

这时候,纪宁还在下首等着答话。冉逸扫他一眼,冷声道,

"纪爱卿,怎么?朕在问你话,你没听到吗?”

“禀陛下,这狼邺之大,莫非王土;狼邺之民,莫非王臣!别说是狼邺铁骑,就算是臣的性命,也全然效忠陛下,绝不敢有任何怨言!”

“是么?”皇帝笑着,“朕要你的命,你也在所不惜?”“臣的命本就是陛下的。若陛下想要,臣绝无二话!

“那要是朕向你要一个人昵?”

“”纪宁一滞。随即问道,"陛下想要何人?”

“让朕想想。”皇帝一只手指支着额头,似乎真的在思考。他想了一会,慢慢开口。

“比如你手下的哪个奴隶?

奴隶?纪宁手下哪有奴隶?!就算有也从没听说过堂堂一国之君,会开口向臣子要一个奴隶!

不知为何,白清颜那俊逸身姿突然浮现在纪宁眼前,叫他心跳飞快,后背僵直!

“臣家中只有几名奴仆,却没有奴隶。但若是陛下想要,臣必然去王都挑选最好的奴隶,给陛下

送去。

"阿,纪爱卿果然忠心耿耿。为了让朕满意,却不从身边人挑选,要去买个好的送给我。”冉逸那笑容莫测,叫纪宁心中更是忐忑。

"不过朕最想要的,还是玉瑶皇室。纪爱卿可要再加一把力,早日捉到这些余孽,送到我宫中给我做奴隶一一如何,纪爱卿?”

“臣 遵旨!,’

“说起来,他们究竟去了何处?怎么会一个也捉不到昵?”冉逸终于肯放过刚才那话题。纪宁赶紧顺着他的话,一股脑说下去一一

“陛下,此事实乃臣的失职。臣围城之时,从未想过一国皇室会弃首都而逃,是故疏忽了。破城后,冉监军提醒之下,我虽然仔细盘查,但却一点线索也没有找到。那些贵族虽然有说,在城破前许久就没见过玉瑶皇室,但去了哪里,却一问三不知。”

“继续。”

"后来我多方排查,有一条模糊的线索,说是可能逃去了百万大山之中一一但百万大山在玉瑶西南端,地势险峻,茂林丛生,本来就不利于我狼邺兵行动。当时已经是冬季,我方深入玉瑶,粮草跟不上,玉瑶境内的粮草也早就搜刮一空,无从补给。我只怕贸然进山,会折损士兵性命,所以没有完成陛下嘱托,就回来了。是我失职,请陛下降罪!”

冉尘听了这些,才算长出一口气。

确实,纪宁身为一方将领,要肩负全军将士的安危。虽然皇帝有令,但他本不该知道玉瑶皇室的下落对冉逸多么重要,那么不愿意冒太大的风险去追寻缥缈的线索,也就有情可原了。、

这种情况下,虽然没有完成皇帝的命令,但他毕竟立下大功,又处处以将士和国力为先。于情于理都不算大错,冉逸要是执意处罚他,反而显得奇怪。、

冉逸似乎也想到了这些,面上带了一丝笑容。、

“原来如此。确实,朕想找到玉瑶皇族,是想追问他们一些事情。但是比起将士们的性命,却又算不得什么了。将在外,军令有所不受,纪将军做的很对。”

“谢陛下恕罪!”

“晚些时候你将所得到的线索细细呈上来,朕交给斥候队去做。”“遵旨!”

纪宁声音清朗,显得沉稳大方,却只有他自己知道,他后背早已被冷汗打透了。还好,这一关看样子是闯过去了。I

他跪在地上,等待着皇帝开恩,叫他回座位上去。谁知,皇帝沉思半晌,竟然不做声。、

狼邺皇帝本来就喜怒无常。但在朝堂上,他总归还有点限制。可这一次,就算以他自己的标准来说,也是过于反常了!

他究竟意欲何为?冰天雪地来到这狼邺军中,真的只是为了大海捞针一样追寻那“玉瑶皇室”吗?

纪宁心中腾起一片不祥的预感。尤其是方才关于奴隶的对话,更叫他心神不安。可此时他什么也做不了,皇帝不开口,他也只好跪着。

时间久了,现场的气氛也越来越压抑,最后鸦雀无声。没人敢说话,所有人都垂着头,像一只只僵硬的人偶,等待皇帝开口。、

候皇帝开口了。f

"纪爱卿,为何你不回座位上去?莫非是还有事没有向朕禀报吗?”皇帝不说平身,谁敢擅自起来?可他偏要这样问。、

纪宁还没来得及回一句“臣无事上奏”,皇帝又开口道,

“朕知道了,你是想来告诉朕要如何处置那几十车的玉瑶囚徒,是不是?”

“是了。一路运回王都,最后却连一点玉瑶皇室的线索也给不出来。都是些废物,渣滓一一留他们做什么?就该一刀一个,尽数杀了。你说昵,纪爱卿。”

纪宁呼吸一滞。讀

那些玉瑶人,他是全不顾惜的。但玉瑶人背后却还有一个白衣紫眸的影子一一瞒得了一时,能瞒得了一世吗?这几十车的玉瑶人的下落,今后他要怎么去白清颜交代?

“臣”纪宁迟疑着说,"臣以为这些人还有些用处,暂时不忙处置。等到了狼邺王都,再分派出去

也不迟。”

皇帝低笑了一声。

“既然其中没有玉瑶皇室,其余的也不过是些废物。留着做什么?

“处置起来,却还要耽误半日时间。这么一支大军耽误在这里,只为杀他们,却又不值得。要么,将他们尽数放了,叫他们自生自灭?”

纪宁心想着,这冰天雪地的冰原中,若是被放了,那些人是有死无生。他原本想着,好歹到了王都附近是有人烟的,那些人,还有点活下来的机会。可又怕被皇帝听出破绽,他只能委婉的说,

"王都附近还有不少田地荒着,不如叫他们去垦荒。或者分给兵士们,去行伍里听从使唤,也算是有些用处。”

"今日爱卿怎么这样慈悲?”

皇帝又笑了一声,可他眼神里射出的光却是冷冷的。、

“莫非你是有什么一一其他的心思不成?”

“禀告陛下,臣一心只有陛下和狼邺,绝无其他心思!”

“我自然知道,纪爱卿是一心为朕的。”冉夜将整个身子都向后靠,一根手指挑起了冉尘的下巴。

“皇弟,你还记得当年在宫中时,你我一同观赏的狩猎会?”

冉尘的脸色瞬间惨白下去。、

“那时你还小,看着看着就吓的哭了。那双眼睛里眼泪横流,朕叫你不许哭,你还要抗旨不遵,哭个不停。最后将朕的龙袍也染得不成样子一一若你不是我疼爱的幼弟,朕早将你这双不听话的眼睛挖出来了。

他一边说,那根手指就越加用力。、

冉尘的脸整个被抬起来,几乎喘不过气来。他声音微弱,带着颤音,

“皇兄,难道你还想?

“果然还是朕的皇弟,才与朕心意相通。也不枉朕这样疼爱你。”狼邺皇帝松开手指,冉尘大口喘起气来。皇帝一边用手给冉尘背后顺气,另一边将目光投在纪宁身上。

“这事情就交给纪爱卿去办。爱卿,你可要用点心,也叫朕的将士们好好寻寻乐子。”

“陛下,难道您是说要"纪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要将这上千人当做狩猎的猎物?”

“是啊,叫将士们各呈本事,最后拿着玉瑶人的头颅来领赏。时间嘛,就定在三日后。”冉尘漫不经心的一挥手,“起来吧,纪爱卿。你也跪了够久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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