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1、 左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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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宋玄准备去夹糕点的筷子一下顿在半空中,早上的好心情立刻去了一半,这人怎么阴魂不散啊。

  她撂下筷子,压下不快,这礼部尚书的家虽然也在都城天乾,但从进入皇宫到这公主殿,也有一定脚程,要费一定时间,这姓卫的怎么起得这么早?呵,也不怕休息不够早衰秃顶。

  “公主,怎么了?”和春看宋玄面上阴晴不定,小心发问道。

  宋玄冷笑一声,“没怎么,就想着夫子这一趟来得还,嗯,挺辛苦的。”

  和春闻言,神色放松下来,“公主对太师的亲厚还是一如往昔,其实,太师住的之秋园虽然距离公主住的主殿有一定距离,但是幸好总是在在同一座殿园内,相信以太师对公主的关心,这点距离并不碍事。”

  什,什么?他们住在一起??!!她老爹这么放心得下自己的女儿和男子共处一室,啊呸,一殿吗?

  “那他不回家的吗?”宋玄忍不住出声问道。

  “太师牵挂公主,总是放心不下留公主一人,自年少之时,每年只是回家几次而已,每次都待不到一天。”和春低眉顺眼回答道。

  年少之时?果然是和原主待了好长一段时间,看他昨天的样子倒并没有表现出抗拒。

  堂堂礼部尚书之子,竟成为区区一个公主的陪读之物,一陪就是十几年,宋玄想起昨天他那一副心甘情愿的模样,真是不叫人不思量他的目的都不行。

  宋玄沉吟,“那真是辛苦礼部尚书了,每年因为我,都见不到夫子几面。”

  突然,一道悦耳的声音从门口传来,“公主说笑了,卫谦和家父并无怨言,能为公主效劳,何其荣幸。”

  一阵步履踩着木板的闷声,随着人声的到来缓缓接近。

  宋玄抬头,只见卫谦已进入殿内,修长仿若谪仙的身姿就站立在她旁边,一派出尘之俊美。

  宋玄挑眉,心道,我特么叫你进来了吗魂淡?挨得这么近想吃老娘豆腐么魂淡!

  表面上,她立刻拧开眉心抬头,掐细声线,笑若灿花,“夫子来了,玄儿等你好久了呢。”

  卫谦眼里微微动容,随手就抚上她的脑袋,道:“多谢公主对家父和我的关心。”

  宋玄心里毛都炸开了,说话就说话,咱能别动手动脚的行不?赶快的,给老娘把你的猪蹄子撒开!

  可卫谦听不到她心里的咆哮,还在轻抚着,像是把玩一件珍稀之物。

  宋玄鸡皮疙瘩都掉一地,她立刻伸手握住他在她脑袋上造次的手,面带微笑,将其拿下,“夫子,既然来了就快请坐吧,再不吃早膳都要凉了。”

  卫谦看着他们相握的手,嘴角微微一勾,“好。”随后将手轻柔抽离出她的掌心。

  宋玄如临大赦,飞快收回手,趁卫谦转身立刻使劲的在身上擦两下,刚才卫谦抽手的时候,她的手心居然有一点奇妙的微痒,这个家伙绝对是故意的!魂淡!

  和春已经十分有眼色的收拾好对面的软垫,卫谦从容坐下。

  说是坐,其实是那种累死人不偿命的跪坐,这个时代好像椅子凳子什么的都还尚未普及,人们要坐就只能屈膝坐在自己的脚后跟上。

  宋玄心里暗暗思量,估计吃完这顿早饭,她这双腿也废的差不多了。

  如此想,宋玄心里对对面那位人士的怨念再次加深,本来要是他没来,她想怎么坐就怎么坐,谁会管她?可是现在……宋玄暗暗掐自己的掌心。

  卫谦不知自己的名字又第n次出现在宋玄的记仇小本本上,一如既往地温和的看着她,道,“公主还不用膳吗?昨日你滴水未进,怕到了此时,该饿了。”

  宋玄“乖巧”点点头,“嗯,那我开动了,夫子你随意。”

  正待她要用筷子去夹那块觊觎已久的黄金色的糕点时,却被倏地卫谦止住。

  只见他从容的把自己面前的清粥端到她面前,“公主久而未食,应当先喝些白粥,如此才不伤身。”

  宋玄眼睁睁的看着那一碗寡淡无比的白色被放在自己面前,再看对面的卫谦已经将那糕点送入口中,一口老血就哽在喉咙里。

  案下的右手,指甲都要掐进皮肉里去了。

  她灿然一笑,咬牙切齿说道:“夫子说的是,是玄儿心急了。”然后挑起瓷勺,恨恨的一口口喝起白粥。

  当真是寡淡无味的很,本来嘴里就一点味道都没有,次奥……

  “听说昨日公主处罚了香引?”卫谦放下茶杯,出声。

  他监视她?

  宋玄挑挑眉,“怎么,夫子要为她求情?”不等他回答,她又道,语气那叫一个夸张,“那可是这丫头的福气啊,能入夫子的眼,不如我就做个顺水人情,将她赠与夫子可好?也算报答夫子这么多年对我的师生恩情,可好?”

  宋玄将那“师生”二字咬得极重。

  卫谦闻言,脸上却并无被戏弄的尴尬之色,“香引平日里除了跟在公主身边侍奉,余下时间我也会教导她一些当今形势。”

  呵,原来他早就看穿了她,这是来解释来了。

  “哦?”宋玄故作惊讶。

  “我不能时时陪在公主身边,她是公主的贴身侍女,为了公主,我自然要仔细些,公主可是气我瞒着你?”他看向她,嘴角微勾。

  宋玄面色依然调笑,“哪里那里,夫子就别推脱了,一个女侍并不算什么,你知玄儿不是那种棒打鸳鸯的人,哦,对了,要是夫子以后还看上了哪家姑娘,尽管跟我说,我一定让夫子一一得偿所愿。”

  宋玄就是想看他吃瘪。

  可卫谦嘴角的笑却愈发明显,风姿更加出尘,“倘若我想要公主你呢?”

  我次奥你想得美!口出狂言癞蛤蟆想吃天鹅肉,虽然你是一只很帅的癞蛤蟆,但你搞搞清楚好不好,我们是师生诶,师生懂不懂啊魂淡!

  “夫子说笑了,你清风霁月高风亮节两袖清风的,哪是我等俗人能配得上的?”

  “那香引就配得上?”

  “这……”煤的厚脸皮,给你点阳光就灿烂,台阶吓得也太溜了吧魂淡!

  下一刻,卫谦收起玩笑的神色,道:“公主常年待在这殿宇里,身边本就需要一个了解形势的女侍,莫非公主还是想与我朝夕相处,那也未尝不可……”

  “停,我留下香引,不送给夫子便是了。”宋玄连道,她真是怕了他。

  卫谦好整以暇,“公主真的不要我……”

  “不要。”宋玄坚定的看着他,以示自己的决心,义正言辞道:“夫子有自己的事,哪能一天到晚围着我转呢,这传出去于礼不和啊,坏我名声事小,但若惹恼了夫子,那就事大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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