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78、 来者(三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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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可香引知道,和春从来都不是自己的亲姐姐,但在她心里,她是比亲姐姐还要重要的存在。

  ……

  偏殿。

  阳光投射到木质的地面,随着男子时而走动的脚步,带起了些许纷扰的灰尘,低低的漂浮在空气中,微微可见。

  他一直注视着门外那名身着浅蓝衣裙的女子,耳朵里传来她的声音,嘴角不屑的一勾,眼神微敛。

  直至女子离去后,看着她在半空中对后面之人挥着的手,似乎不带一丝留恋之意,他也身形一转,步入殿内,掀开珠帘行至床边,一改之前轻蔑之色,双手平齐揖礼道:“公子。”

  床上之人之前还紧闭的双眼,却在男子掀开珠帘的瞬间刹那睁开,眼波流转,平静如斯,不正是因受伤而卧床的君容吗。

  他道:“既然这里不是南陔峰,你也不必对我处处拘礼。”

  男子垂首,“是。”

  “公主呢?”

  “她走了。”

  君容微微颔首,似没有更多的力气再做其他的动作,可流转的眼波却泄露了一份不易被人察觉的失望。

  男子见他仍然苍白的神色,面露愧色,“公子,萧石有罪,若不是我武功不济,也无需公子这般舍身。”

  君容摇头,抬起手来,萧石立刻上前将其扶坐起来,只是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,竟让他恢复了点的气色再添苍白。

  他闭了眼,平息自己的呼吸,待感到好点之后,才睁开眼,双目清明,“宋雍留下的暗卫都是武学顶尖之人,将这公主殿保护得密不透风,让你冒险进来,是难为你了。”

  男子再次躬身,“萧石愿为公子肝脑涂地。”

  君容嘴角一勾,低头打量着自己被细致包扎的伤口,“南陔峰最近可有异动?”

  萧石道:“掌门仍在闭关,目前门派大小之事仍由师门谣代理。”

  “长老们呢?”

  “他们仍然在自己的山上闭门不出,应该和往常一下在研习占噬之术,萧石无能,怕惊动他们,未能上前仔细查探一二,只是……”

  君容边听着,手情不自禁就抚上了伤口,轻轻虚握,心下嗤笑,触感果然不及昨日她的手的万分之一。

  萧石看着眼前人一直注视着自己的手臂,上面的白布零星的遍布着滴滴血迹,一时心头再添愧疚。

  君容像是感受到了什么,抬起头来,看向他道:“我可以理解你为我的心情,但大可不必如此,你当知道,我此举并非为你,且多留心着自己吧,那些暗卫并不好糊弄。”

  萧石心下一凛,“是,公子。”

  “刚才要说的,继续吧。”

  “是,南陔山上下目前为止并无异状,只是华辞试炼那天,师以濡的七烯叶,过三重业火而不灭。”

  “哦?是吗……”君容似是被提起了兴趣,“华辞试炼的话,岂非峰上数百名弟子亲眼目睹。”

  “公子所料不错,正是。”

  君容的眉目愈发舒展了,“那师门谣呢,他作何反应。”

  “他处师以濡以冰牢极刑,并严令弟子们不许再提及此事,违令者,罚。”

  君容嗤笑一声,“他也当真舍得,不愧是我绝情的好师兄。”

  萧石心下微动,道:“公子,是否需要我暗中向掌门和长老们通报此事?师以濡这可是犯了最大之戒律,就算那她天资尚佳是神女的备选,但依此之过,定能让她身败名裂,甚至难逃一死,师门谣平日里与之来往甚密,只要稍加引导,他也定然会受到……”

  君容抬手,阻止他说下去,“萧石啊,你要知道,有些人,看似与我们处在对立的一面,可只有继续留下他们,才会在重要的时候反助我们一臂之力,如此之好的棋子,你说,我怎么能忍心毁去呢。”

  萧石沉思片刻,心下了然,道:“是,公子。”

  君容再次抚着手臂上的白布,上面星星红点,明明是这世间最惊心动魄的颜色,却不如她脸颊处的粉黛勾人。

  萧石看着他的指尖,一下又一下划过伤口,心中虽然疑惑,但常年的侍奉已让他深知,自己这时不该多嘴。

  他道:“公子此次叫我前来,可是有何要事?”

  君容手指微点,再次看向他,眉目间是一如往昔从容自若,甚至带着微微的笑意。

  “你去传话给师门谣,就说我查探到,公主和卫谦的确已经有染,还有最近宫变之事一并告知,告诉他,若是不想错失良机,就尽快将另一半的灵石送来,你知道该怎么说。”

  萧石再次心惊,忍不住道:“难道公主真与那……”

  下一秒,君容眼色冷然,他立刻噤声,“萧石多嘴。”

  君容敛了神色,不再看他,“宋观逼宫,公主此时如何危急,想必他自己的探子已经查到,你只需向之绘声绘色的描述,越多越好,至于前者真假……”他话语一顿,不禁抚上自己锁骨中间微微凸起的地方,笑道:“他手中的灵石自会告诉他的。”

  萧石再次揖礼道:“是,属下定不辱命。”

  话音未落,只见偌大的偏殿内,刚刚地上还映着一个修长的身影,下一秒却猝然不见,无声无息,似镜花水月了无痕。

  华丽的床榻上,只见一名容貌宛若神明的男子,他的手置于心口上方,似在抚摸着什么东西,上一秒还清明如水的眼神此刻却霎时幽邃深暗,他的手指不断触着灵石上有棱角的地方,近乎自虐般的用力往下摁,直到指腹变得红如鲜血,慢慢的,被抚摸之物似是不堪重压,再次灼热起来。

  可还不够,他继续揉按着,直到其滚烫得似乎要炸裂开来,才罢休。

  真是温热……像她的一样。

  他如此想着,倾华绝代的眉眼微眯,嘴角逸出一抹笑,勾人心魄,霎时使天地万物都失了颜色。

  ……

  接下来,宋玄回到自个儿殿里后,就老实巴交的呆在里面,几乎再没出去过。

  原因嘛,第一是因为她宅,非常宅,说得好听点就是名门闺秀,大门不出二门不迈,香引还好一顿夸呢,宋玄表示“呵呵”。

  这第二嘛,自然是保住狗头重要啊,就算她心里再急,这殿里一下没了卫谦,她就怎么也不踏实,心时不时的就跳得很快,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。

  就连睡觉的时候,从来不失眠的她居然失眠了?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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