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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十五章 往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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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这思来想去,也没寻的个好的理由。

  倒是让着玉华有着头秃的感觉。

  他们在饭菜上住宿上都下了功夫,却还是搭在了一个简简单单的蜡烛上。

  昨晚若是宁飞羽不在,怕是就没那么好看了。

  看来自己一行人却是要多加防备一些,怎么着也要护个衣服啊!

  玉华叹口气,起身去向着卜盛几人耳提面命一番,吩咐好他们要多加警惕,便整装待发起行。

  刘兰芝手贴在肚子上,轻轻的揉着肚子。

  因着昨日吃的硬馒头和生水,此时肚子颇为难受。

  心里估算着也应是到了庐江,期盼着玉华刘大几人进了城找个客栈,自己也好出来透透气。

  想起庐江,刘兰芝胸口就像是堵着一口气不上不下。

  不知那焦家现是何光景。

  上一世的焦家此时还是世家大族,可惜了后面越发的穷困潦倒,一个名门贵族最后只留得焦仲卿一人在太守府中做小吏。

  许是离得近了,刘兰芝总是能想起那时的事。

  焦家和刘家本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两家,两人的结合自然是矛盾重重。

  焦家虽没落,骨子里还是有着以往的傲世轻物,哪里看得起自己一个乡村丫头。

  若不是有着旁人说媒,两人根本就不会有相见之日。

  况且在这兵荒马乱时期,士农工商,就算刘家比着金玉其外的焦家有着家底,也不如那一个虚职强。

  自打阿爹不在,阿娘瞧见隔壁就会伤心难过,刘二几个人思来想去,让着阿娘带着两人离了刘家村,在外祖父祖母的帮衬下在镇子上生活。

  阿兄惹了事,将家里的积蓄去赔了进去,一家人那时的日子是真的难过。

  阿娘日夜操劳,靠着刺绣贴补家用,也能过的下去日子。

  外祖母又因着两位舅舅的事和心疼阿娘,身子骨越发的弱了,没几年就撒手人寰。

  家中两位老人相继去世,陈家也不再似以往的其乐融融。

  表姐嫁的那披着羊皮的狼书生,日子过的痛不欲生。

  而表哥因着女人,悔的前途一片迷惘。

  两位舅舅不知去向,两位舅母皆都是以泪洗面。

  好不容易挨过去最难受的时期,子桃表姐嫁的一位好夫君,阿兄也娶了媳妇,虽是脾气不好了些,但也圆了阿娘的一个梦1。

  本以为刘兰芝嫁的最好,一家人也看似走向了光明。

  哪知…

  刘兰芝心里默默叹了口气,世事无常。

  上一世现如今忆起来都苦的很,连着那一点的甜也快要被吞噬干净。

  苦的久了,连着回味也是带着涩的。

  这下不止肚子难受了,连着心也是难受的。

  以及一直盼着想要他们的找的客栈,也不知被改了计划。

  这次玉华并没有等到夜黑时才歇下,而是趁着天色微黄,提早寻的一处歇下。

  他骑着马提前去前方看了下,那处正值山谷,又长又窄,除了那一条路别无他路。

  倘若今晚能赶上还好,若是待在那山谷处过夜,遇袭时怕也是进退两难。

  想及此,便招手让众人停下,卜盛驾马在侧,问道:“何不过了这山谷在停下?俺瞧着太阳还能顶上一会。”

  玉华解释:“我刚已经去看了,那山谷长的很,一时半会怕也是过不去,今日就先在此歇下吧。”

  卜盛虽是大粗人一个,但也是身经百战,自然知道玉华考虑的是何事。

  几人纷纷下了马,将马栓在树上,寻找一片平整点的地方。

  宁飞羽半躺在一块石头上,就地闭目养神。

  身穿的衣服上早已粘染上泥土,整个人好似睡了过去,紧闭着嘴唇,棱角分明。

  玉华拿着干粮走到他身旁,看了一眼手中的干粮,不想打扰他睡觉转身又回去。

  宁飞羽早已在他走来时就醒来,他现在丝毫不饿,但是有着困意。

  前几夜不停奔波的赶路,昨晚又守到后半夜睡了片刻,今晚怕还是要熬夜。

  他不同玉华几人,不似他们几人只送个东西,自然是要多上心几分。

  卜盛手里拿着一块烀饼,就着一块黑乌乌的咸菜,低声说道:“那车上坐着的婆娘我到现在还没看清楚脸,瞧着那身段,啧啧…应是个半老徐娘。”

  “许是,哪家的小妾呢。”

  立马有人搭上了话,说出了卜盛的意思。

  几个人头抵着听罢笑成了一片,刘大嚼着口中的饼皱眉。

  往日里他也是常去玉家的,除了经常见的俞尤,卜盛几人倒是见过几面。

  皆是点头之交。

  也知玉家并非是真正的主仆关系,几人更加像是生活许久的家人。

  但这家人…

  有些粗俗啊…

  他恨不得将刘子苓的耳朵堵上,以免跟着几人学坏了。

  这一路上除了打趣两人,就讲上一些少儿不宜的东西,丝毫没一点顾及。

  虽是这路上苦闷,讲点这些也是为了给大家解闷,可对于这懵懵懂懂的刘子苓可谓是打开了一扇大门。

  那脸和脖子都红成一块了。

  刘大咬牙切齿的拍了他一脑袋,骂道:“大人说话你小孩听什么,过去一边坐去。”

  刘子苓捂着自己的头一脸不情愿,总共就这么大的地方,这话却是硬要往自己耳朵里钻啊!

  他抱着自己的包袱,手中抓着一块饼,左右看了下。

  俞尤正忙着将马喂草,而玉华正站在山坡上往远处张望,除了卜盛坐在一起将荤段子的几人,就只剩下那闭目养神的宁飞羽。

  他委屈巴巴的坐在中间,左右看了下低头啃着自己的饼。

  车上的妇人很少下来,除了俞尤送了干粮和水几人才瞧见一面,其余便是待在马车中。

  宁飞羽都不曾去喊,其他人更是不会管,男女有别,加之又是雇主,两方都心领神会的不去打扰对方。

  但箱子里的刘兰芝却是不这样想。

  肚子已是难受了一天,就一直等着几人停下,她好悄悄的出来放放风。

  偏偏听得俞尤传达的话,今晚就在这野外将就一晚,待出了庐江即可。

  那妇人也不曾下马车,连着她大气不敢出,脑子飞快的思考着如何是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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