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42、放长线,钓大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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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伟说:“咱们还是尽快走吧,咱们可能露了相,火车不敢坐。现在反正有钱了,要不弄辆车?”

王战军站起来在屋里晃悠,心生一计:“老子没发财,不能这么容易就走了。”

“那……”

“简艾抓不到,还有只肥羊可以宰呀?”

“谁?”

“B小姐呀。我从没见过这么傻的,要十万,再要十万,她都给得很爽快。可见她家很有钱,搞不好油水比绑架简艾还要多。东边不亮西边亮,脑筋要灵活一点!”王战军露出狰狞的笑容,另外三人一愣,很快会意,狂笑:“好,就搞她!放着肥肉不吃,不是傻嘛!”

“你知道白芳菲的家吗?还是像上次一样,先去蹲点查查她的行踪?”

“笨,这次没那么麻烦,我会叫她出来。”

王战军给白芳菲发消息:“你昨天汇的十万我没有收到,你明天晚上十点送十万现金给我,XX大桥第二个桥洞下见。”

白芳菲急得哭:“我哪有那么多钱,我所有钱都给你了!”

“我不管你从哪里弄钱,总之你不给,我就到警察局自首,把你供出来。”

那边警察也在查,给王战军汇款的白芳菲是何方神圣。不查不知道,一查吓一跳。

李亚楠跳起来:“啥?白芳菲她老爸是白某?”

一屋子的同事都呆:“这案子太神奇,怎么牵涉进来都是权贵富豪?现在怎么办,能找白芳菲问话吗?”

“什么理由询问?就因为她给王战军汇了款?”

“这当然很可疑,难道是慈善捐款吗?还是老朋友拆借?这俩人根本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儿去!”

李亚楠埋头沉思,忽然问:“白芳菲和简艾这两个女孩子有什么关联?”

“嘎?”这问题很奇妙,却问到点子上了。

一个女警说:“我来查查,女孩子之间能有什么关联?不外乎是同学、闺蜜、或是交往过同一个男人。”

网络时代,一切都是透明的,一个人的一生不过是几页数据,一目了然。

“根据资料,她们曾经就读同一所高中,同一个班。”

“咦?”李亚楠的脑海里隐约有个念头浮现,影影绰绰,一时之间却无法将这些琐碎的信息拼凑起来。其他警察也不约而同朝同一个方向推测,女警说:“我可以找简艾谈一谈。”

“谈啥?”

“问她和白芳菲的交情如何,有没有仇怨。”

李亚楠在屋里转圈:“不要,万一我们猜错,两边都得罪,简艾的男朋友和白芳菲的老爸,都不是好惹的,先按兵不动。”

这天下午,简艾录完节目,没来得及卸妆,马不停蹄跑到医院去看盛夏,男孩子到底年轻力壮,已恢复得很好,可以下床稍微走动一下,医生说,再过几天就可以出院。

盛强看见简艾进屋,简艾只低头,假装没这个人。盛强干咳几声,借口抽烟,闪身出去。这人离开,简艾才稍微自在一点,在盛夏床边坐下。

盛夏看见姐姐,兴高采烈地说:“姐,今天部队的班长来看我了,说首长很关心我,表扬我的英勇事迹,叫我好好养伤,回部队以后还要宣讲我的事迹。”

“真的吗?那敢情好。”

盛夏双眼发亮,抓住简艾的手:“你说我是不是好人有好报?班长还说,连里还要选拔我参加培训班,上军校,毕业以后可以做军官!真是天上掉馅饼呀,我平常表现一般,没想到会得到这么好的机会。他们还带了课本,叫我赶紧自学,文化课争取考好一点。”

“哇,真是因祸得福,那你要加油。”简艾喜极而泣,由衷地替弟弟感到欣慰。

谈了许久,简艾又给母亲拿些钱,这才离开病房。司机如影随形地跟着,简艾笑说:“我丢不了。”

“楚总吩咐过,不能让简小姐落单。”

“好,我明白。”

简艾上了车,问司机:“楚总叫你送我去哪边?”

司机也有趣,妙答:“简小姐去哪儿,楚总就去哪儿。”

简艾抿嘴笑,吩咐说:“那去和平大饭店吧,我想尽快休息。”

她前脚进房间,楚天阔后脚就到,看她瘫在沙发上,轻轻摸她的脸,问:“累坏了?”

“心累,今天露了两期节目,还做了下一期的文案,又去医院看盛夏,我已经筋疲力尽。”

“太辛苦就休假吧。”

“我只有这份工作,绝对不能放弃。”

“那先吃饭,不能把身体累垮。”

楚天阔叫人送晚餐到房间,二人吃着,简艾握住他的手,轻声说:“谢谢你。”

“谢我何事?”

“照顾盛夏,部队来人探望他了,我想,肯定是你打过招呼,叫人关照他了吧?否则,他一个无名小卒,怎会惊动首长。”

楚天阔浅笑,低头吃饭,不回答,等于默认。

简艾叹口气:“欠你太多。”

楚天阔调侃:“债多不愁。”

“以身相许好不好?”

“咦,你这一个身子能抵押多少次?不是十八岁就给了我吗?用到现在,差不多也贬值为负资产了。”

简艾脸孔涨红,扔下筷子跳到楚天阔身上,捏他脸,咬他肩膀。

楚天阔大笑,放下碗筷,干脆抱着她滚床单去。比起胃的需求,另一个部位的需求,更加强烈。

第二天,负责跟梢的警察有消息了:“李伟现身,单独一人。”

“现在做什么?”

“他去了一家超市。”

“跟上,看他买什么。”

过了一会儿,警察回报:“买了麻绳、封口胶、美工刀、垃圾袋、打火机、烟、酒、方便面、矿泉水。”

都是看似平常之物,李亚楠反复思考——麻绳、封口胶、美工刀、垃圾袋……

电光火石之间,李亚楠做出决策:“他们应该是准备下一次作案,跟紧了,看他们何时行动。”

女警提醒:“会不会再次对简艾下手?上次不成功,他们还不死心,要顶风作案。”

李亚楠说:“通知杨律师,叫他们那边加强戒备。”

片刻,女警回来跟李亚楠说:“杨律师说,他们这些天都安排了便衣保镖跟着简艾,她在公司上班,平安无事,这阵子他们会特别小心,不会让简艾落单。”

“好,我们就再跟这四个人耗一耗,看看他们葫芦里卖什么药,抓个现行最好,这帮人渣诡计多端,一定要当场抓获,证据确凿,才能判重刑。”

熬到晚上,跟踪组传回消息:“四个人一起出现,手中提黑色垃圾袋,钻进一辆面包车。”

“查车牌。”

“正在查……是十天前报失的车辆,在郊县。”

“别跟丢,看他们做什么?”

“车子朝城南方向开,车况复杂,请求支援。”

李亚楠向上级请示,加派两组人,从其他方向朝面包车靠拢。高速上突发车祸,三车追尾,把路堵死,眼睁睁看着面包车消失在视野里,警察气死,忙说:“跟丢了,叫B组C组快点找。”

指挥中心一片慌乱,技术小组紧张地在监控里查看车辆。天色昏暗,车流滚滚,谈何容易?

终于,看到一闪而过的面包车。

“快,在XX路口朝南。”

“接下来是什么地方?”

“XX立交桥。”

C组传回消息:“发现嫌疑车辆,停在桥洞下。如何行动,请指示?”

“你们离车多远?”

“我们是反方向行车,下不去,只能开过再掉头回来。”

“来不及了,B组下车步行包围,悄悄观察。”

李亚楠打给杨律师:“简艾在哪里?”

“跟楚先生吃饭,平安无事。”

“在何处?”

“江湾。”

啊,那简艾离这儿远着呢,奇怪,王战军一行人要干什么?

B组远远看见一辆红色跑车驶入,停在桥洞下。

“有人下车,是个女孩子,长发。请指示。”

“你们还有多远?”

“约300米。”

“快去!”李亚楠有不妙的预感!

三个警察开始狂奔,然而已经来不及。一切发生得太快,那女孩刚走下车,就被王战军勒住脖子,叫都没叫出声儿,就被罩住头,塞进面包车。

“我X,我X!TMD,他们抓了那个女孩!”B组气急败坏,眼睁睁看着面包车夺路而走。

李亚楠在电话里大骂脏话:“找到那四个人!立刻查那女孩是谁。”

不用查,红色跑车的门还是开着的,驾照就扔在杂物格里,是白芳菲的车。李亚楠快崩溃,事情大条了,也许,他根本指挥失误,在发现王战军时就该抓捕,然后再找另外三个人的。

半夜十二点,面包车找到了,但车子是空的,被扔在一条僻静的小巷里,那是一大片城中村,比迷宫还乱,是人流复杂的地方,没有完善的视频监控系统,找起来起困难重重。

警察怀疑绑匪另外偷了一辆车,金蝉脱壳。查到这里断了线,专案组噤若寒蝉,只得硬着头皮跟上级汇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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