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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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鸣盛顿了一秒, 不着痕迹挪开手,手放方向盘上, “发什么呆, 我开着车怎么会发呆。”

他语气里没多少起伏,梁瓷盯着他没挪开, 问道:“那我刚才说了什么?”

王鸣盛一顿,“你说什么就是什么,我没意见, 都听你的。”

梁瓷从他话里寻不到错处,但也知道他方才根本就没听进自己说了什么,只不过不想承认,又或许认真开车分不出神给她。

这个时间往她住处走的车子不多,一路很顺利, 巷子口的车位已满, 停不下车, 往前开了十几米在一家关门的商店门口停靠。

梁瓷强调着:“掉头把我放巷子口吧。”

王鸣盛握方向盘的手指一怔,眼角余光扫她,“那我呢?”

梁瓷说:“天不早了。”

他说:“嗯。”

梁瓷:“你早点回去休息。”

他:“……”

外面的小雨一时半刻不停歇, 他给车子熄火,不急着动弹, 欠了欠身子, 瞧着她。食指又放唇边,有意无意摩挲,沉吟了会儿, “你自己住,不害怕吗?”

梁瓷本来就不是胆子很大的人,听到这不禁觉得毛骨悚然,缩肩膀瞧他一眼,说服他也是自我安抚:“有什么好怕的,上下都有住户,晚上的时候住在一个大院里,到处都是人气儿。”

王鸣盛扬唇笑笑,心里不知在想什么,状似无意说:“不知道你信不信,我一直觉得这种经常出租的地方比较乱,自己家有门神庇佑,出租屋鱼龙混杂肯定没有神佛保佑。”

他说的很隐晦,意有所指又指的很含蓄,女孩子晚上听这种话难免多想,随便一提点就够胡思乱想一阵。

手摸上车门,“没什么事我回去了。”

王鸣盛拉她的手腕,稍微阻挡了下,“这么黑的夜路,自己走不害怕?我以前经常走夜路,偶尔会遇到奇奇怪怪的事,我记得有一次去青岛出差,青岛那地方你去过应该清楚,有些地方寸土寸金的,道路窄,凹凸不平,能有个可以停车又稍微大点的停车场都算条件不错的酒店,凌晨找地方住,不是客满就是没车位,在一条道转了两圈都没找到下榻的地方,后来大概凌晨三点钟才问了家连锁宾馆,宾馆后面是个小院,很荒凉,再往后是山。我跟一个朋友一起去的,开他的车,走了一夜很累,倒头就睡了,一觉睡到第二天傍晚,开车出去找地方吃饭,忽然发现自己车顶上被放了个破碗,瓷的,缺了一口,朝西北方向,不知道谁什么时候放的,回到家我朋友就不太舒服……往常我不会多想,不过那天是中元节。”

摸车门的手缩回来,探身往后面看,漆黑不见五指,还下着雨,哗啦哗啦潮湿泥泞,确实有些吓人。

正这么想着,王鸣盛扬声便笑,眼角的笑意很深,“胆子这么小?”

梁瓷惊魂未定,心里有些生气,蹙眉指责他:“大晚上吓唬一个胆小的女人很有意思吗?”

王鸣盛说:“真怕了?”

她不答反问:“不然呢?”

王鸣盛闷笑两声,凑近牵她双手,中间隔着暗箱和一只保温杯,这会儿又来逞英雄似的:“有我呢怕什么。”

梁瓷别开头说:“不是你先提吓人的事的吗?”

“我道歉,”食指撩起梁瓷耳边碎发理到耳后,垂着眼凝视她的嘴唇、耳垂,“真害怕的话,我给你渡口阳气?”

他说完忽而压过来,梁瓷没防备就被压倒,失去平衡身子往后仰,手腕嗒一声碰到车窗,手指微曲,圆润饱满的指甲泛着晶亮的粉红色。

很快又被捏着腰带过去,他不轻不重的啃/噬,间歇挪开嘴唇,贴着她的耳根言之凿凿有理有据给她洗脑:“给你渡口阳气是不是就没方才那么怕了?”

细雨声隔绝车厢外,车内衣料窸窣声,还有他亲吻时细微不轻易觉察的声音,呼吸逐渐沉重,他吻得难解难分,指尖肆无忌惮要往她衣服探索,有弹性的打底上衣拉扯变形。

梁瓷攥住王鸣盛的手腕喘息不定,是推拒的意思,王鸣盛翻动着喉结说:“去我那吧,你那不方便,事后洗澡都很麻烦。”

“不去。”

梁瓷撤出他的手整理自己,“昏头一次就够了,难道昏头两次?”

王鸣盛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,某处已经往烙铁又滚又烫那个方向发展,理智不如刚才清醒,诱哄着想要再进一步:“梁瓷梁瓷,听起来就像两次,我们应该顺应老天爷的暗示。”

“……”

王鸣盛说着就又埋头亲她,带着急切粗俗,梁瓷承受了一会儿觉得他愈演愈烈大有把她就地正法的架势,忍了忍伸手抵住他的下颚,用力把他推到一边。王鸣盛的眼神带着浑浊之色,脸庞温度熨烫她的指尖。

梁瓷静静看他几眼,不等王鸣盛开口她说:“你送我回去吧,送到门口,没有别得意思。”

话语中带着坚持不妥协的意思,王鸣盛听出来,今晚好像并不如缠绵雨夜顺遂,起码没顺他的意。

他闭上眼喘了口气,手搭着方向盘冷静片刻,不如刚才冲动时才敢回眼看她,苦笑不得地问:“让我送,又不让我进门?”

梁瓷想到刚才他大晚上乱说,试着讲道理:“因为你吓唬我。”

王鸣盛抬手勾了勾眉梢,两个肩膀都搭在方向盘上抱着,做了几个吐纳才说:“送你可以,我有什么好处?”

“……好处你刚才已经不问自取了。”

王鸣盛歪着头说:“那行吧,你下车吧,反正那个小胡同确实是一个黑胡同,一眼望去也还行。”

梁瓷打开车门下去,冒着毛毛雨走了两步,头发沾染细微的水珠,察觉到车里没动静,王鸣盛竟然没跟着下车,背脊一阵发凉,低头默默又往回走。

副驾驶的车门还敞着没关,雨滴打进车里,毛皮的座椅湿了主人不见心疼,反而似笑非笑的神色。

梁瓷狠狠剜他一眼,“你怎么不下车?”

王鸣盛说:“我不能下车,得先自个缓缓。”

她一时没明白,只觉得他是看自己害怕不敢走,所以改变计策故意捉弄刁难,冷着脸垂眸问:“你缓什么?”

“煮熟的鸭子到嘴边又飞了,心里建设做得不够。”他说着冲她摆手,“你怎么又回来了?不回家了?不回家跟我走?”

梁瓷脸色微白,一脸无语地抿嘴看他,下一秒转身就往小巷子深处走,王鸣盛见状不妙还顾什么里子面子,赶紧拿着雨伞从车里出来,甩手关车门追上。

吴大伟车里的备用雨伞,把柄生锈不知道还能不能用,胡乱拧两把才勉强撑开,这会儿雨急,她肩头湿了一小片。

递过去伞她却走的飞快,一点面子不给,脚踩进水汪他躲闪不及被溅一裤腿的泥。

男人不信邪,动作霸道地拉过她,人往怀里困住,眼睛睇着她:“怎么我送你还得上杆子看你的脸色?吃什么长大的这么嚣张?”

梁瓷本就是硬着头皮往前走,听到后面脚步声追来才敢加快步子,两步路胸口微微起伏冒汗,转身扑倒他怀里,闷声说:“大晚上不要对女人讲怪力乱神的事儿……”

王鸣盛没料到她主动投怀送抱,反应两秒才低头,直接托着她的下巴打量,见她不是装模作样赶紧安慰:“那都是假的,哪有什么怪力乱神,你见过?”

“就是没见过才觉得吓人。”

“都是假的。”

“我知道,但抵不住我害怕。”

王鸣盛笑了一阵,“我那个朋友回来难受是因为一夜没睡,为了开车不犯困路上空腹喝了三瓶雀巢咖啡,晚上那个小院是很荒凉,不过白天里面开门做店铺生意,车身副驾驶正对着的是一家洗车做保养的店,估计是挡着人家做生意,随手放上去的。”

作者有话要说:二非:勉强写了这么多。今天身心俱疲,但是答应大家会更怕大家等,先写这么多,希望你们理解哦。明天双更,木木哒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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